在成績公布之前,先感謝自己....
  前段時間,我們收到了一位CPA考生的手寫信,整整8頁,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,一份8頁的手寫信顯得彌足珍貴。(信件的具體內容見文章末尾附件)成績即將公布,我能理解大家的焦慮心情,在此之際,我們不如跟隨著這位考生,回顧自己來時的一路,無論成績的好與壞,先感謝一下自己。
  (趙雪回、徐婷、戴逸方皆為化名)
  收到信的那一刻,高頓教育會計學院CPA私播學管部的徐婷有點驚訝。“送些小禮物的學員有過,但寫信的卻極少。”但看了寄件人的名字后,徐婷卻心想,“果然是她”。來信者叫趙雪回,是會計學院老師們都很熟悉的一個學生。
  “30多歲,學起來很吃力,但有股特別不服輸的勁兒。”在老師們的眼里里,趙雪回是個“很難搞定”的學生,有點健忘、喜歡問問題,經常讓老師們不得不拖堂講解,許多老師都勸她放棄考注會,“你學得這么慢,怎么考得過呢?”。
 
  原本趙雪回也想過放棄,但隨著課程一天天的推進,趙雪回感到自己已經無法停下來了。“即使考不過,我也要繼續學。”趙雪回說,她不甘心。
  趙雪回是2018年回到故鄉北京的,北京城依然風光無限,人卻不再是七年之前那個事業順遂的白領。故鄉雖好,趙雪回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融入這座城市,即使這座城市大到已經融入了2100多萬人。
  “一切都離我很遠,就好像處在這座城市的最邊緣。”趙雪回說,為什么融入不了?趙雪回想過很多,生活方式、社交圈、外部環境……最終,趙雪回認為問題在于“沒有工作”。的確,丈夫事業繁忙,孩子也到了不需要太多操心的年紀,每當家里只剩下趙雪回的時候,她總會感覺“自己已經脫離了這個社會”。
  到莫斯科的七年里,趙雪回一心撲在孩子的教育上,幾乎忘卻了昔日北京的生活。七年后,再一次站在北京的大街上,趙雪回發現北京城幾乎也忘卻了她的存在。
  “七年全職主婦的生活,在北京城的高樓大廈之間什么也不是。”趙雪回常說自己“很笨”,“如果我能聰明一點,在莫斯科考個什么證書或者學歷,也許重新踏入職場就沒那么難。”
  重新踏入職場當然是不容易的,更何況趙雪回向來不是一個甘于平庸的人,學醫十年的趙雪回,是那個年代為數不多的大學生之一,畢業后順利地找到了一份極為不錯的工作。她的先生是公派留學的高級知識分子,朋友們也大多是企業高管、學術精英。這樣的經歷和環境,讓她不允許自己將就于某份庸常的工作。
  要求高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,趙雪回也明白曾經“吃香”的自己,在如今的人才市場中屬于最底層。“現在每年都有幾百萬大學生,985、211畢業生不計其數,像我這樣一個離崗七年的全職主婦怎么競爭得過他們呢?”
  思前想后,趙雪回決定去考證。考什么證?怎么考?這是一個問題。
  漫無目的地找了許久后,趙雪回關注到了“注冊會計師”。在她眼里,CPA含金量高,考起來也有挑戰,于她而言是個不錯的選擇。近幾年,CPA各科平均通過率接近30%,以趙雪回的教育水平,按理來說是不難通過的。
  但上了幾節直播課后,趙雪回很快就犯了難。沒有會計基礎,上課老師說的她幾乎完全聽不懂。3個半小時的課程,她反復聽了7遍近20多個小時,才能消化下來。“但一做題,還是什么都不會,我甚至無法理解出題的意義。”
  趙雪回想過CPA考試難度大,卻沒想到連備考也這么難。她的愛人建議她放棄,還舉例說一些資深財務工作者有時一年也過不了一門,她零基礎備考難度更大。有一次,她心里也萌生了放棄的念頭,打電話給班主任訴苦,“我都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要招我這樣0基礎的學生進來,完全沒希望考過的!”
  班主任周元被問得無言,在2018年那屆的1000多名學生里,趙雪回這樣學起來如此吃力的情況,算是少數。一來年紀比較大些,二來脫離學習狀態太久,無法很快適應課堂。怎么辦呢?總得給學生一個交待。周元想了好幾天,決定給趙雪回推薦一對一的個性化課程。
  “沒想到個性化課程對她影響這么大,我們有時夸張地用‘升華’來形容她的改變。”
  之所以這么說,不是因為個性化課程讓趙雪回從會計小白變成了資深學霸。“我們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她身心上的改變,有時我覺得我們更像是一個心理輔導員的角色,陪伴著趙雪回重新融入主流社會。”徐婷說。
  趙雪回很快就就適應了個性化課程,“感覺就像老師隨時隨地跟在你身邊解答疑惑。”從2018年6月開始,趙雪回同個性化研究院的老師們逐漸熟悉起來,雖然素未謀面,但趙雪回依然能從手機話筒中,感受到不同教師們上課時的風格差異,朱老師嚴格、賈老師簡潔、王老師溫柔……
  “一開始,老師問問題我不會答就不敢做聲,老師就教訓我‘我都講過八百遍了,我自己都會背了,怎么還打不上來?’。后來,我怕老師訓我,不回答的題目我就想辦法強答,老師聽了說‘胡說八道什么呢!’”說到這里,30多歲趙雪回哈哈笑了起來,在老師們的印象中,她尤其是個愛笑的人。
  但樂觀不能解決問題,上課的目標始終是為了考過CPA。戴逸方是和她溝通最多的教師之一。第一堂私播課上,戴逸方就發現了這個學生的問題:基礎太差,記不住東西,學起來相當吃力。而用趙雪回自己的話來說,有時感覺已經不是燒腦的問題了,“感覺自己要死了。”
  戴逸方一開始還鼓勵趙雪回堅持下去,但時間一長,戴逸方也對趙雪回通過CPA的可能性有所懷疑。“你學的這么差,還好意思說不想放棄嗎?你學的方向錯了。”看清了情況,戴逸方的話說得很直接,他不想趙雪回在這里蹉跎歲月。但角色反轉,此時的趙雪回卻成了最堅持的那個。
  “我學了1年多,這樣放棄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會去做全職主婦,我不甘心成為邊緣人。”趙雪回說。
  在學管徐婷看來,和趙雪回的溝通早已 經超出了教學的范疇。這一年里,趙雪回從各個老師身上收獲的不只是知識,還有是陪伴和希望。而個性化教學研究院的教師們,同樣從趙雪回這里收獲了不少。
  “有人說給趙雪回上課就像回到了小學課堂,我總覺得的挺羨慕的。有時候,我會問自己,當我30多歲的時候,也能像趙雪回這樣有一顆赤子之心嗎?”一位研究院的老師說,趙雪回對于私播課的依賴讓他明白,隨著年齡的增長,人們需要的陪伴會越來越多。
  “雖然今年又沒考好,但如果她愿意繼續,我會依然支持她。”
  和趙雪回情況相似的學員不止一個。
  2018屆CPA個性化課程班里,有位40多歲的學員曾經“搞過事”。那是一位私企人事經理,上了幾節課后,就像趙雪回一樣開始動搖,“人工智能發展這么快,考CPA還有前途嗎?我年紀大了,不想上了。”他幾乎是喊著向徐婷詰問。
  徐婷只好安撫說CPA就業待遇如何如何,在她看來,能夠報班上課的學員,通常已經對會計行業有了明確的了解,沒必要再多解釋。但徐婷依然留了個心眼,這位學員經常要到處出差,每次上下飛機時,徐婷總讓他給自己報個平安,并囑咐他應酬時少喝酒。
  “年紀大的學員其實更加脆弱和敏感,他們生活、工作上的壓力更大,考注會對他們其實也是一種風險。”徐婷說,研究院經過調研后,對大齡考生的課程不斷做出調整,從上課時長、上課程序、講解方法幾個方面著手,為這一年齡段的學員單獨規劃課程。
  “財經教育也是教書育人,只有冷冰冰的知識灌輸是不行的。考過CPA是一致目標,但在實現目標的路上,應該是鮮花滿地而不是刀山火海。”徐婷說,“而我們的鮮花就是耐心陪伴和精致教學。”
  今年,趙雪回第二次參加了CPA考試,但對于通過,趙雪回不抱希望。“我依然有很多題目解答不出,很多知識沒背下來,臨場發揮也很一般。”趙雪回說,今年的報考,對她而言只是又一次的嘗試。
  這在趙雪回的家人和個性化研究院教師們的意料之中,但他們都不再堅持讓趙雪回放棄。趙雪回考過CPA,重返職場的路或許還很長,但旁觀者們都已經明白,趙雪回已經在一年多的備考時光融入了北京,找回了自己。
  “問題從來就沒不在于邊緣與否,只是她缺少陪伴。”
  會計15年,工資8500?不考CPA,可能工資就這樣了。
  附件:8頁手寫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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